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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24雷安日文手春日再会24H 0:00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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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棒:@烯门冻 


安迷修见到悬赏令大头时,还稍微愣了一下。他背的大提琴盒子里装了枪,看上去就像即将要去上音乐课。他接过纸后还在翻看,赏金相当使人心动,他能拿这钱换几栋别墅。

雷狮哪怕拍通缉照都很气定神闲,漂亮的脸微微仰起,冲着镜头微笑。

安迷修把悬赏折叠再折叠,放到口袋里。

雷狮的路线已被查清楚,然而没人敢去做这种事。不知道是谁发出这样的悬赏,去的人无一能返回的。价格又太高……

——雷狮得罪谁了?

天气已转冷,虽然没有下雪,但安迷修也在往外吹白气。他在天台上拼枪械时,底下正在聚众围殴。他拿瞄准镜看了看,一群乌合之众,没有雷狮的影子。

安迷修不好事儿,看了一会两个男人互相抽耳光,只差扯烂对方的头花,便移开视线了。吹出来的白雾会影响工作,他打开保温盒,拾起备好的冰块含在嘴里。

希望射中雷狮以前,不要含完它。

安迷修在地面上一撑,换了个单膝跪地的姿势,还是瞄着那片空地看。按照不知哪里泄露出来的行程表,雷狮会在两分钟后途径此地,应该旁边还有些合作伙伴。

安迷修只觉得嘴唇都在冻得要破皮。护目镜上随着他的鼻息冒雾,他把它摘下。

两分钟后,一行人准时而洋洋洒洒地经过此地。那几个斗殴的混混已看不到人影。安迷修在人群里寻找,他太记得雷狮的脸,他们曾经在床上滚作一团,雷狮掐着他的腿根往里操。安迷修在昏暗的灯光下总觉得雷狮的脸在发亮。他的长发理得标准花花公子款式,扎在脑后,大衣挂在一旁,衬衫袖子卷起一半。雷狮喜欢闻他发丝和脖颈里的味道,不如香水那么甜蜜,但总是很纯真、令人安心,安迷修也温顺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。此人下面撞得很响亮,嘴上却要连续卖三十句可怜。安迷修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雷狮现在都剪了短发啊。

他叹息一声,感觉冰块已化了一半了。雷狮还没有出现。天台风声呼啸,安迷修拢了拢衣服,决心要把他一枪射杀在此。然而又觉得是否打中膝盖就好?他虽然拿钱办事,总还是再考虑这些。

他们是怎么分手的呢?安迷修记不太清楚了,只记得雷狮当时的大哥像只蚂蚱一样,正在同雷狮争权,很是不同意。家族正在往新一代过渡。分开那天,雷狮看上去有很多话要讲,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他那天穿着一件呢绒大衣,风好冷。安迷修又背起他装着枪杆的琴盒。

“去哪里?”雷狮问。

“走回我的正道去。”安迷修说。

“不可能。”雷狮道。

安迷修单方面同雷狮分手三个月后,雷狮把人装进绞肉机里灌肉肠一事成为佳话,还有传言道他为父亲专门办宴,满盆的烤肉脯和煎肉肠往桌上端。雷狮在多年之后再被问起此事时,还记得开个小玩笑:下属平日吃里扒外,被警察养得营养太好,本想做私家菜,谁想——做成流水席!

他说完便笑几声,一拍大腿、或捏旁边安迷修的肩膀,周围人没人敢笑,安迷修却说他捏得痛。

雷狮并不把手松开来,还是笑眯眯的,紫色眼睛像猫一样发光:“忍着呗,能怎么样?”

安迷修不搭理他,只说:“赶紧撒开。”

雷狮的手竟也慢慢松开,撇开眼睛,黯然神伤:“知道了——没意思。”

他为找回这面子,在安迷修的脸颊上啃,安迷修并不躲。总的来说,也算感情融洽。在距离这一天还很远、安迷修揭下悬赏要请雷狮吃枪子的今日,他仍然没有等到雷狮。

感觉像是快下雪了。

安迷修一切都就绪,嘴里的冰块还剩下一丁点,他皱起眉头,再把站在原地已有散开趋势的人群挨个点一遍,却听到后面一句:

“找我?”

安迷修反应很快,像狮子一样要弹起来,但被人捏住下颚,熟悉的味道从后面裹上前。雷狮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侧,食指和拇指卡着他的下巴。安迷修只觉得嘴里涌进一股暖意,还剩小拇指甲盖大的冰块被渡到雷狮口中,很快在他们唇舌纠缠间化光。安迷修很惊讶,被他压得很低的心跳又开始清晰地在耳朵旁边跳动了。

他挣开雷狮的亲吻,手里握着一把手枪。当他的唇逃开时,这把小手枪顶在雷狮腰间。

雷狮舔一舔因冰块而发冷的嘴角,评价道:“你下午吃的什么?加太多糖。”

安迷修的脸板着,在寒风中尤其冷酷,雷狮欣赏了好一会。他心想:哇,还是这死样。

雷狮的腰间空空荡荡,原先枪卡在那,在枪包内,如今到安迷修手上。安迷修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了。雷狮吻他时特意还侧过一点腰,安迷修很容易就看着了他带的武器。他就算为了自保也会去夺枪,而这过程似乎也太顺利了些。

雷狮压根不阻拦他,仿佛真沉浸在同安迷修久别重逢的亲吻里。

安迷修道:“退后。”

雷狮根本不动,他叫:“偷东西啊?”随后腰往枪口上压近了些,安迷修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又席卷而来,冷风吹起了雷狮的衣摆。

安迷修个子也不小,但还是比雷狮矮了一个头,几乎是一个被裹起来的姿势,雷狮根本不听他的威胁,他在安迷修的脸颊上又闻闻,没有碰到。安迷修却感到他嘴唇很冰。

雷狮道:“我就知道你会接,穷鬼。你这一单定金还是从我卡上划出去的。”

安迷修不知他为何闲的没事要悬赏他自己,暂且认定为求死心切,遂安慰:“我在为民除害,你往后站,去死吧。”

“那尾款不给了。”雷狮道。

他们一年没见,他唯一知道的只有雷狮的兄弟好像精神出了问题,已被关押起来。他这么问雷狮,雷狮的回答却是:“你还挺关心我。”

安迷修再不能忍,他下移了枪口,用刚刚从雷狮那里夺来的枪,对着他的大腿扣动扳机。

一声枪响响彻了天台。却并未惊起鸟雀,因为这枪声不是火药撞出的巨响,而是出自雷狮的无赖和顽皮。他嘴里大喊道:“砰!”

枪口里喷出玩具纸花儿来,一团红色的小彩纸片往外喷。安迷修眉毛皱起来,想低头去看枪,却只见到枪柄上画的笑脸和小爱心。

他夺枪的动作太急,根本没能看清。雷狮也不让他继续看了,又追着嘴来啃他。他握住安迷修的手,不让他把那支玩具枪松开。

雷狮轻轻讲:“好久未见,你还是蠢得不行。”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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